煮、蒸、烤、炸、煎、炒等烹饪方法,花椒、茅香、桂皮等十余种调味品,涮锅、烤串、蒸菜等百余款甘旨佳肴,再辅以精巧的餐具,配上各类美酒……
从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文物可见两千多年前、西汉长沙国丞相、轪侯利苍家餐桌上的“局面”。
在湖南省博物馆马王堆汉墓展厅,有一个出土肉类食物陈设区,展示出华南兔、猪、梅花鹿、黄牛和绵羊等六种兽类遗骨,雁、鸳鸯、鸭、竹鸡、家鸡、环颈雉等十二种禽类遗骨,还有鲤鱼、鲫鱼、刺鳊、银鲴、鳡鱼和鳜鱼等多种鱼类遗骨。
湖南省博物馆教育员卜楠说,这些动物遗骨表现了其时农业开展的相貌,人们经过驯养、捕猎等方法,将兽禽变成甘旨,让日子愈加丰厚。
马王堆辛追墓出土了稻、大麦、小麦、黍、粟、大豆、赤豆、麻籽等11袋粮食作物,其间出土数量最多的是稻谷。除主食外,还有甜瓜、枣、橙、杨梅、枇杷、荸荠、菱角等“时鲜”生果,以及芋、姜、笋、藕、芹菜、蒿菜、苦荼、荠菜、白菜、韭菜、葱、冬葵等蔬菜。
在辛追墓开掘过程中,专家发现了一个云纹漆鼎,盖子掀开后,是一鼎莲藕清晰可见的藕片汤。
当鼎被搬到墓坑外时,藕片登时溶解了多半,等运到博物馆时,现已悉数消失。湖南省博物馆马王堆汉墓及藏品研讨展示中心主任喻燕姣说,所幸其时及时抢拍了一张相片。这张相片后来被视若瑰宝。
遣册是丧葬时记载随葬物品的清单。喻燕姣介绍,马王堆汉墓出土遣册有竹简722支,其间有350余支是关于食物、食器的记载。此外,还出土了百余枚木牌,吊系在盛装食物的竹笥之上的就有70多枚,用以标识笥内食物的称号。
从马王堆汉墓陈设展示的《轪侯家食谱》可以正常的看到,随葬食物中,主食、糕点、腊脯制品一应俱全,烹饪方法涵盖了肉羹类、烧烤类、煎炸类、涮火锅、蒸菜类等。其时的珍馐甘旨已有涮牛肚、涮藕片、烤鹿肉、串烤鲫鱼、煎焖兔、煎焖小雀、鹿肉鲍鱼(咸鱼)笋白羹、蒸泥鳅、枣米糕等。
烧烤是呈现较多的烹饪方法。在轪侯利苍家的食谱上,呈现了牛炙、牛劦炙、烤牛乘、豕炙、鹿炙、炙鸡、串烤鲫鱼、串烤鲤鱼等品种十分之多的烧烤食物。
喻燕姣说,除了烧烤和火锅,马王堆汉墓里还出土了其他做法的食物。比方,“脍”便是细切肉,通常是生肉;“濯”是水煮肉的一种,一般是与菜混合水煮;还有“熬”,在汉代,“熬”是“煎”的意思。这些基本能反映汉代菜肴的制造方法。
滋味好不好,调料很重要。马王堆汉墓出土的香料,有辛夷、花椒、茅香、佩兰和桂皮等。
卜楠说,汉代餐饮五味俱全。从墓中出土的豆豉、豆豉姜酱、花椒等调味品可以精确的看出,楚地先民对辛辣味型的偏好或“源源不绝”。
汉代人分餐而食,用餐时席地而坐,一人一案。马王堆辛追墓出土的云纹漆案,便是其时分餐制的实在反映。出土时,案上不只有五个盛装食物的小漆盘、烤肉串、一双竹筷,还有两个喝酒的漆卮和漆耳杯,都是按墓主人生前宴饮的场景摆放。
宴饮除了美食,也离不开美酒。轪侯家饮用的酒有四种:白酒、温酒、肋酒和米酒,出土的酒器有盛酒器、温酒器和喝酒器之分。墓中有漆钫出土时器内残存酒类沉渣,依据遣册记载,这是用来盛白酒或米酒的。
而出土的云纹漆锺,外底朱书有“石”字,标明容量为汉制120斤,相当于今日的13.5千克,专家实测容量达19.5升。如此大容量的盛酒器,难道古人都“千杯不醉”?卜楠解说,其时的酒是由粮食、生果发酵制成,酒精含量较低,酒味不烈,所以古人才干饮海量而不醉。
美酒更需美器来配。马王堆汉墓出土了巨细容量不同的漆耳杯,辛追墓出土漆耳杯90件,其间40件漆书“君幸酒”,为酒杯,可见其用处不同。
喻燕姣说,除了酒器,墓中各类成套餐具也展示了汉初饮食礼仪和精巧的日子方法。“无论是出土的什物仍是食谱,都说明晰我国烹饪文明在汉初已开展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平,为咱们进一步研讨民间传统文明供给了丰厚的材料。”
1972年至1974年开掘的长沙马王堆汉墓是西汉长沙国丞相、轪侯利苍一家三口的墓葬,共出土保存无缺的女尸、丝织品、帛书、帛画、漆器等3000余件精巧的文物,是20世纪我国最严重的考古发现之一。